县令躬身，讪讪道：“那也是应急之举，怕去得晚了，嫌犯便逃了。”
“哪有嫌犯那样傻，站在门口等衙门来抓人。”我镇上那些秃驴尚且知道避风头，何况是京城这些聪明人物。
柳玉挑了挑眉，似是没想到我还是说出几句喜人的话。我朝他笑了一下，我能给他的惊喜可不少呢。
“是是是，是下官考虑不周全，搅了小公爷的雅兴，”县令说不过我，又碍于柳玉在场不能对我如何，只好转头接起了柳玉的岔，“下官已摸清了死者的关系网，近日她丈夫与另一个女子勾搭起来，她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那个女子。下官已派人去请了，只待那女子上来对质，便可以确定嫌犯是谁。”
有最大的杀人动机的，就是那个女子。
我突然想到了昨日捶墙的女郎，她口中就骂过狐媚子类的词，于是问：“不知死者，可是德秀庄偏院那面墙后的那户人家……”
“不错。”县令以为我想到了什么关键证据，不再隐瞒死者身份，直言道。
我却不能提供什么线索，有的只有无端的心慌。婆子投井，我见过她；女郎横死，我也见过她。难道真有这样的巧合，还是我该找个道士给自个驱邪？
师爷知道从我这套不出话，唉了一声写下什么。一堂数人，接下来便只能等去找那女子的衙役回来了。
这案子看起来一下就可以结，已经被县令定为百姓间的纠纷，因此并不上心。他命人给我等搬凳子，还上了零嘴，俨然把公堂当做了饭堂，时不时跟师爷聊起最近的案子来。
我未用午膳，往嘴里塞了一片干果，也就不再吃了。李叔依然哆哆嗦嗦，没有心思吃东西。柳玉更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，目光偶尔往门口望去。大堂数人里，只有他在真心等衙役归返。
然而衙役是回来了，却是带回了一个肌肤黝黑如干柴的男子，脸色难看道：“大人，那女子两日前便不知所踪，城门那边没有出城记录，她还在城内，却不翼而飞。我们破门而入，只见死者的丈夫被绑在柱子上，嘴被人堵着，脚下放了一碗水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县令大惊失色，推测出男子是女郎的丈夫，质问道“你手腕并无明显的勒痕，应该被绑了不足一日。好好一个活人消失两日，为何不报官？”
男子匍匐地面，满眼退不散的恐惧和疑惑，以及知道相好已死的震惊：“我一睁眼便被人绑在柱子上了，我也不知道啊。对了！两日前，我那婆娘非要找相好的麻烦，我拉都拉不住。没准，她已经葬身在她的棍棒下了！”
相好那样柔弱，哪是他家那个母老虎的对手，于是男子咬牙切齿道：“大人，千万不要因为她死了就不追问责任，我被绑没准也跟那婆娘脱不了干系！”
县令揉了揉眉心，摆了摆手让人扣住情绪激动的男子：“失踪并非死亡，本官还未断案，你倒先知道结果了？”
不过这只是模棱两可的安慰罢了，平白消失的人，结果多半是已经死亡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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